有一個老人賣的燒餅在當地很有名氣，攤前總要排很長的隊。熟能生巧，一天能做多少燒餅，老人都算得清清楚楚。每當燒餅快賣完時，老人就會問新排隊的顧客，要多少燒餅，一旦超出當天數量，老人就會掛起牌子：對不起，燒餅已售完。
這天，還剩下三個燒餅，卻有五人爭著買，老人說：這燒餅有主兒了。老人向攤前的小乞丐招手道：孩子，拿去吃吧。
小乞丐餓死鬼轉世一般，狼吞虎咽，噎得臉蛋黑中透紅，老人買了兩瓶礦泉水，遞給小乞丐，笑道：慢著點，沒人給你搶。
小乞丐吃飽喝足，看著老人傻笑，敢情這小子又啞又傻。老人說：婆婆別的沒有，燒餅卻吃不完，餓了就來。
從那天起，小乞丐有了依靠，每天站在攤前看，或坐著等，有時還湊到跟前想幫忙。一些顧客，看到小乞丐就像見了瘟神，罵道：小乞丐，滾遠點兒！
老人聽見，指著那人說：你，出去，我的燒餅不賣給你！那人很不樂意，仍在排隊，還要去拿燒餅，老人舉起被火爐燒得通紅的鐵杵戳過去。那人眼明手快，躲得遠遠的，悻悻離去。
小乞丐有吃有喝，還受保護，慢慢和老人熟悉了，不再膽怯，還咿呀說著什麼，老人也聽不明白。老人說得話，小乞丐倒聽得懂。老人怕小乞丐吃燒餅膩煩，總愛帶他到小吃攤，吃碗麵條、餃子、小米粥。
一老一少，成了街頭的一道風景。
這天，老人攤前已是一條長龍，小乞丐很是煩躁不安，比劃著，嚷嚷著，老人以為他餓了，拿燒餅給他，他不要，拿水給他，他仍擺手。老人說：你想吃啥自己拿錢去買，婆婆打完燒餅陪你說話。
小乞丐不依不饒，一蹦一跳的，惹得顧客都很煩，想罵又不敢罵，知道老人的脾氣，一罵一打，燒餅就買不成。
小乞丐實在憋不住，褪下褲子，蹲在攤前拉屎撒尿，將顧客臭得直摀鼻子。老人反而不急，笑著說：原來是想拉屎呀，婆婆以後就明白了。
老人將攤子往東推移二十多米遠，顧客也都跟著過去，小乞丐也跟了過去，就在這時，一輛大卡車失了控，飛速地向路邊衝來，撞到了老人剛才擺燒餅攤的地方，幸虧人們已及時轉移，不然，後果難以想像……
所有的顧客，剛才還對小乞丐還討厭得要命，現在又都親得要死，紛紛掏出錢物，往小乞丐手裡猛塞。小乞丐啥也不要，只是站在燒餅攤前，看著老人打燒餅，不停地傻笑。
小乞丐的故事在小城迅速傳遍，人們紛紛來看小乞丐。第二天，小乞丐卻再也沒出現。人們誰也不知道，小乞丐從哪裡來，又到了哪裡去。